纽约的9月可以称得上是个“中国月”,多场有关中国文化的展览和演出在这里举行。在书市上,中国似乎也成了一个热点,在前两周《纽约时报》小说类畅销书榜上,一本名为《熊与龙》(TheBearandtheDragon)的小说占据了头名,但是,这本书却是老腔老调,拿俄罗斯(熊)和中国(龙)作为自己的假想敌,说它是冷战思维一点都不过分,只怕中国人看了要大大地笑上一回。
与此同时,另一本由海外华裔女作家王璐璐(音)用荷兰语所写的小说《百合剧场》(TheLilyTheater)英译本,上月由道布尔戴公司在美国出版,很快引起评论界的广泛关注。这本关于一个女孩子对艰难时世回忆的小说,获得了去年的Nonino国际文学奖,此前已经在四大洲的14个国家出版。
文坛和书市永远是热热闹闹,畅销书,明星作家,各种各样的奖项,一夜成名,第二夜暴富的神话,有人却要逃离这一切。
杰罗姆·大卫·塞林格一直是个大作家,即使他这十几年来没有新出版过一个字,甚至也没有说过一个字,关于这位20世纪最著名的文学修道士的新闻也一直都没有断过,人们对他总是充满了猜想和期待。他的前任女友、朋友甚至小镇上的邻居,都在不停地为这个传奇添枝加叶。最近,塞林格的女儿也加入了这一行列,她关于父亲的一本回忆录经过了长达一年的吵吵闹闹之后,终于由华盛顿广场公司在上月底出版。
在这本名为《梦想捕手》(DreamCatcher)的回忆录里,玛格丽特·塞林格将遁世大作家的面纱逐层剥去,还原为一个普通的、自恋的,甚至不那么称职的父亲。她在书里写了很多他们还在一起生活时的细节,比如塞林格曾经喝自己的尿,这些部分当然立刻就成了小报的大字标题:“塞林格喝……”。
塞林格写于50年前的成名作《麦田捕手》(TheCatcherintheRye)在东西方都曾唤起强烈的共鸣,此书刚被《南方周末》列为80年代中国最令人难忘的阅读事件之一。玛格丽特·塞林格回忆录的书名自然令人联想到此书,在最近一次接受CNN的电视采访时,她说“麦田捕手”是她对自己的描述。
玛格丽特爱她的父亲吗,她的回答是“绝对爱”,而且“我不会因为了解他更多而对他的爱更少”,她说。
算来老塞林格已经81岁了,一个人隐居在新罕布什尔的小镇科尼什,除了猜测他一直在写作,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和写了些什么。当年他在科尼什买下了一座小山以及周围的90多英亩土地,然后把自己的小木屋盖在山顶上,只开一个天窗透光,周围圈起铁丝网,上挂“KEEPOUT!”的大木牌。这也许是很多未经世事的文学青年梦想中的纯粹写作生活,但15年的隐居相对于我们这个纷纷扰扰的时代,又是多么难以相容。